费应兰医著考略

关键词：费应兰《舌鉴》《群方警要》

孟河费氏世医自明始代有传人，尤以费伯雄(1800～1879年)及费绳甫(1851～1914年)祖孙最负盛名。“清末江南诸医，以伯雄为最著”。［1］民初绳甫悬壶沪上，擅治虚劳杂症，被誉为“近代一大宗”。［2］伯雄之独子、绳甫哲甫惠甫兄弟之父费应兰亦有医名。

费应兰，字畹滋，清道光三年(1823年)癸未生，光绪廿二年(1896年)丙申卒，［3］与绳甫、姻戚马培之皆授业于伯雄，先后成名医。应兰精医术，“通六艺兼书画，著有《舌鉴》及《群方警要》二书。”［4］然此二书《中国医籍考》、《中国历代医家传录》等皆未见收录。

余有幸于惠甫曾孙费启敏先生处见其家藏费应兰手稿数种，尤以辨舌讲式较详。从手稿悉讲式共含舌苔图案46种，惜第30～40种散佚，现仅存35种。录部分内容如下。

第一种人舌讲式

上经论篇舌如烹血乃是阴分大亏虚阳太旺急以养阴柔木阴阳渐渐而退此舌慎当观察理法甲申岁畹滋自明秘笔

第三种人舌讲式

此种舌苔青灰黑三色似此香灰相同名曰死现舌即是败绝之症故而不治姑方冀幸尤为慎之急救回阳一法祖父相传甲申岁六月初一日畹滋谨识

第六种人舌讲式

此种干白黄当中一条青色舌苔乃是阴虚阳亢干无津液水不滋木肝火克金咽痛音喑小呛痰红内热乏力实为虚损痨伤之症急以壮水柔木清金一法甲申岁畹滋详辨之笔

第二十六种人舌讲式

此种嫩黄厚白舌苔如杨花含雨之色潮湿臭味皆从肺中出入之所乃得亏虚而入先起咳嗽后兼膨胀故而上虚下实是下胀症为重急以降气汤合香砂枳术等甲申岁畹滋秘笔

上述辨舌讲式当为应兰所撰“舌鉴”存稿。

历代以《舌鉴》为名之医籍甚夥。清代长沙张登有《舌鉴》一百二十舌；上海图书馆藏清刻本《舌鉴》上下二册，不分卷，作者佚名，全书分经穴之图、验证舌法36种舌、脏腑图等。［5］而费氏存稿与今所见之书均迥异。

《群方警要》一书，今仅见练塘朱兆麟之抄本，［6］其篇首序云：“……贵品者第一读书，第二习医，论症察脉，本草三千味，慎切辨性，以急救常怀为重，以义取利为轻，果能如此。然畹滋生质庸，忽忽数十载以来，徒时附虚名，承愿祖业不敢废，祖道不敢改，谨守于今……集群方警要一书，分作两卷，永观厥成，相传之下，可继望后来者，未识何如云尔。”由此可证此书乃费应兰所著。

考畹滋《舌鉴》、《群方警要》两者手稿或抄本，可知费应兰确有医著传世，抑或未有刻本刊行，流播有限。费应兰终年忙诊于巷里，未曾远足，较之御赐“是活国手”、“著手成春”之伯雄、为曾国荃除病及辞荐诊帝之绳甫，其声名远不似其父其子闻于遐迩。然而作为费氏世医承启一环，他对费氏医学的继承和在孟河学派演化中的作用，是值得探究的。(本文得到费启敏先生、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程明同志协助，在此谨示谢意!)

参考文献

［1］赵尔巽等撰.清史稿.第46册.中华书局，1977：13883.

［2］熊月之主编.上海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379.

［3］何时希著.中国历代医家传录.中册.人民卫生出版社，1991：927.

［4］费侯碧漪编.费子彬全集.香港：古玉虹楼出版，1984：35.

［5］佚名.舌鉴.清刻本.上海图书馆藏.

［6］朱兆麟辑.群方警要.抄本.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藏.

上海市友谊医院(上海，200052)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