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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上的齿痕

收录日期:2025-12-02 11:21:42  热度:11℃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肖翰出差回家时,已是周六下午5点。妻子杨乐乐在看电视,扭头瞧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奇:“回来了。”他把行李放在门口,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打开淋浴,水流蜿蜒下来,绕过左肩上那个已经变成红印的齿痕,肖翰感觉到了那种并不真实的刺痛。

妻子忽然推开卫生间的门,肖瀚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地捂住左肩,装模作样地抓挠起来。然而妻子并没有在意,只是拿起他脱下的脏衣服就走了出去。

肖翰惊出了一身汗。他赶紧冲洗擦干穿上衣服,平时在家就穿个背心,今天却穿了件短袖T恤,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还不忘提了提领口。

晚饭吃的又是饺子,肖翰倒也习惯了,两个人对吃从来都是得过且过。

晚上十点多,两人洗漱睡觉。“你穿短袖睡觉?”妻子皱起了眉头。肖翰对着手机装心不在焉:“这个舒服。”睡觉时肖翰刻意侧着身子睡,把背留给妻子。

肖翰和杨乐乐相识10年,结婚8年,睡觉的姿势从耳鬓厮磨到两不相望,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肖翰也思考过,和妻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很快就有了答案:没有孩子。

肖翰和杨乐乐都喜欢小孩,这些年来两人也没少求医问药,却始终没能开花结果,慢慢地两人也都没了盼头。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再激不起什么涟漪来。

身边的妻子呼吸愈发平稳,肖翰却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他伸手探了探左肩的那个位置,想起了孙雪婕。

孙雪婕前年才来公司,年纪比肖翰小上几岁,30岁不到的模样。两人第一次独处,是肖翰开车搭孙雪婕回家。一路上孙雪婕不停抱怨丈夫,甚至把丈夫出轨的糟心事儿也说了。

此后,孙雪婕总是向肖翰倾诉。肖翰只是听着,偶尔劝慰几句。直到最近单位安排肖翰和孙雪婕去天津出差,高铁驶过山东境内时,孙雪婕突然喃喃道:“原来,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肖翰想问个究竟,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他们下了火车,乘地铁到市中心,在宾馆开了两个单间住下。肖翰洗过澡正要上床休息,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他看见梨花带雨的孙雪婕娇柔地站在自己面前。

突如其来的不孕真相

肖翰睁开眼睛时,双人床的另一半空着,家里听不见妻子的声音。直到下午3点妻子才回来,肖翰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懒洋洋地问了句:“去哪儿了?”“到我哥家去了。”杨乐乐的哥哥和他们住在一个小区,她周末总爱去看看。

晚上还是吃饺子,肖翰有点不高兴,但心虚的他不好表达出来。妻子突然打破了这片寂静,“嫂子说她在上海那边的医院有熟人,可以帮我们怀孩子。”妻子继续说:“不过费用估计得10来万元。”

肖翰下意识地说:“10……10来万元?”

他的收入在这座二线城市不算低,但除去贷款和日常花销,一下子拿出十几万元也不容易。更何况过去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钱,妻子忽然提起這事,他的思绪有些乱。

妻子又抬起头:“王君还欠你5万元没还。”

肖翰皱起眉头:“怎么又提这事?”“为什么不提?”妻子突然来势汹汹:“我们现在要用钱,为什么不找他要?”

“你不找他,我去找他要。”妻子说完就要给王君发微信。肖翰终于急了,探身一把抢过妻子的手机。争执中碰翻了饺子碗,瓷碗猛地跌在地上粉身碎骨。妻子盯着肖翰,然后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走进卧室摔上了门。

肖翰一夜未眠。他不明白生活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永远吃不完的饺子面条,永远无所事事的周末,还有永远无法好好沟通的两个人。

反复想了一天,肖翰觉得自己应该对妻子好一点。这几年工作繁忙,陪妻子的时间很少。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特地买了夫妻肺片和盐水鸭。

家门打开的瞬间,肖翰有些恍惚。客厅的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正中央的糖醋排骨正氤氲着热气。他记得妻子有着一手好厨艺,只是后来两人工作越来越忙,晚餐或周末大多用稀饭面条糊弄过去。

这时,妻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并没露出笑容,但是声音并不冰冷:“回来了。”肖翰一边把夫妻肺片和盐水鸭放到桌上,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哦,我今天想了下,手头上有几个基金可以卖掉,应该有20万元吧。”

妻子的动作停住了,过去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接到徐道海的电话了。”这个名字让肖翰心头颤了颤。徐道海是妻子的前男友。

妻子继续说:“我嫂子说的朋友原来是他。他说他心里挺愧疚的,正好在上海那边认识熟人,他觉得能帮到我们……”

肖翰越听越不对劲。妻子忽然说:“我为他流过两个孩子。”肖翰眼前一黑,像后脑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两下。

重合的齿痕

肖翰有点憎恨妻子,怎么把这样的事情瞒了这么多年,这种憎恨和愧疚夹杂在一起,交织成另一种复杂的感情。肖翰想不明白,妻子都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今天要告诉自己?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某天晚上妻子抱着自己哭,哭着问自己如果没有孩子以后该怎么办。那时肖翰说,没关系,没有就没有吧。回忆翻江倒海,肖翰兀自叹了一口气。

回到卧室,妻子似乎睡了。他忽然伸手去抚摸妻子的头发。妻子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肖翰的手没有收回去,他继续抚摸着妻子的鼻子、耳朵、脸颊,又顺着脖子一路摸下去。妻子一点一点地挪动过来,把热切滚烫的身体丢进他怀里。然后肖翰和妻子做了一个久违的爱。

结束之后,妻子趴在他的身上,一双唇慢慢吻过他的左耳,然后一路向下,路过脖子,直到肩膀。肖翰瞬间从头冰凉到脚。那个齿痕还躺在那里,激情中他褪去了上衣,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他的左半边身子朝向窗户的方向,城市污浊的灯光蔓延进来,给他露出的身体镀上一层微光……

肖翰屏住呼吸,等待妻子即将到来的质问和愤怒。突然,妻子对着肖翰的左肩狠狠咬了下去。

早上起来肖翰对着镜子照时,发现两个齿痕居然完全地重合在了一起。妻子问:“疼吗?”“不疼。”妻子若有所指地说:“我倒希望它一直留着。”

中午在公司食堂里,肖翰正吃着饭,一双短裙包裹着的腿径直走了过来,走到肖翰对面的空位坐下。肖翰一阵紧张。“我老公托我谢谢你呢。”孙雪婕笑了,“我跟他说这次出差好多事都麻烦你帮忙,他说挺感谢你的。”肖翰愣了愣,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他又问:“跟你老公怎么样?”

“挺好的。”孙雪婕的目光一直没对准肖翰的眼睛:“他什么都跟我交代了,说那女孩在国外有男朋友,跟他就是玩玩,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公公劝我,我婆婆劝我,连我爸妈都劝我。”孙雪婕笑了笑,语声有点冷:“我能怎么办呢,离婚?离了婚再找一个就不这样了?一辈子一个人过?我也受不了这样。”

肖翰用力舒出一口气,直点头。“他现在对我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孙雪婕说:“不过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过去的就过去了。”

肖翰的心脏用力地跳动了几下。他赶紧低下头,把剩下的菜往自己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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