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姜老师罚出考场

一九七二年正月十六一大早，我的母亲送我去高中报到，实际上给我送柴禾去学校，当时，寄宿生每月交一百斤柴禾，才能在学校食宿。跟我同去报到的还有一位同一生产队的学生交夏季，他是推荐上高中的，不是考取的。

我做梦没有想到，我们的班主任就是去我们学校监考的谭老师，湖南人，教我们的数学。当时我是全班个子最矮的的一个，也是第一个交试卷的学生，他接过试卷，看了一下手表，他说话我们听不懂，就伸出两个手指，再交叉一下，我知道还有二十分钟才收卷。因此报到时，谭老师认识我。

由于我的个子在班里三个最矮的的是其中的一个，选举班干部，谭老师提议让我担任班委会主要干部，到了投票选举时，同学们不是以成绩的高低为标准，而是以个子高为标准，结果没有选上班干部，被谭老师指派担任数学学科组长，同学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

进入高中后，我们的主课有政治、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和地理，我除了语文学科外，其他的学科成绩非常好，在当时被全班公认为刻苦学习的典范。这可惹恼了教语文的姜老师，处处看我不顺眼，见面冷笑着叫我王瘸子。其实每次考试，语文最多七十多分，最少也有六十三分，可我的数学每次都是满分，其他的六科最少在九十分以上。

姜老师为了给我小鞋穿，难拿考试成绩整我，因为每次考试六十分以下的学生有一大半，他不好下手，只好拿我写的作文出气，每篇作文都要念给全班同学听，故意读错音，或是读成重复句子，要么就读成断句字，惹得全班同学发笑。我每篇作文都是认真写，同学们看过我写的作文都说比他们写的好，弄不懂为什么得不到姜老师的好评？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八科主课中语文排在最后考，前七科中的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是满分，政治和英语分别是九十五和九十分。我暗暗地使劲，想把语文成绩提高到八十五分以上，八十五分才算优秀。

考语文是下午，姜老师安排我坐在面向黑板的最左边，又是最前面，坐在我的后面是全班语文成绩最差的学生，坐在我的右边是夏季，他每次考试最多也只有五十来分。

我坐的位置，看很版的右下角，是一片白，因为太阳光钻进了教室，照在黑板的右下角。当时考试都是老师将试题抄在黑板上。当我抄题炒到黑板的右下角时，我只好站起身，脑袋向右伸，还是没法看清黑板上的字，就在这时，姜老师大喝一声：“王瑞抄别人的答案，你不用考了，试卷作零分处理，你被罚出考场！”

姜老师几步来到我的桌前，拿走我的试卷，将我拉出了教室，我知道自己辩解不起任何作用，只好流着眼泪走出了教室。

我来到学校大礼堂，高声喊道：“姜老师搞阴谋诡计，不让我考试，要将我做的试卷作零分处理。”

教我们的政治课的郭校长听到了我的喊声，走出办公室，来到我的身边，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实话实说，恳求郭校长去我的座位看看，如果能看清黑板右下角的字，我的试卷可以做零分处理。

郭校长听了我的话，真的去了教室。

郭校长再次来到大礼堂，我问郭校长能看清楚黑板右下角的字吗？他说：“看不清，你应该向姜老师说明原因，征得他的同意，才可以起身绕过你的右边的夏季同学，去黑板前看题，你做得不对。

有错，不过我已与姜老师交涉了，不做零分处理，扣点分。”我向郭校长表示感谢。

四十分钟以后，全班学生交卷了，走出了教室。有很多学生暗暗地为我鸣不平，说是姜老师故意整我。

语文考试的分数出来了，谭老师告诉我：“王瑞，你考得很好，你做的题全对了，考了72分，被扣掉12分，算你及格了。你要是做完试题，写好作文，姜老师估计你要考90分以上。现在你只能得七科优秀，一个及格了，这真是美中不足呀！”

后话：当我转到县一中读高二时（当时高中是两年制），姜老师也调到一中，他将我抢到他的班上，他是班主任，仍教语文，让我担任副班长，同学们暗地里叫我矮子班长，还说我是姜老师的干儿子，处处宠着我，特别是我写的每一篇作文，都被姜老师推荐上了学校的作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