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买菜小贩

我家附近有一家菜市场，不远，约两站公交车的距离。每天早上三、四点钟，菜贩们就开始一天的忙活。他们的生活节奏很有规律，跟“上班族”没什么两样。

一天早上，我起得晚了，来不及做早饭。老婆让我去菜市场旁边的包子店买两个包子凑合一下。

我骑上自行车，被冰冷的风裹着，出了家门。刚出门，就碰到了一个买菜的小贩。他骑着马达驱动的三轮车，嗖地从我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冷风，吹了我一个趔趄。我心里骂道：“急啥呀，急着去投胎啊？！”

小商贩的三轮车驶出去约100米，靠路边停了下来。小贩一边猛踩发动马达的蹬脚，一边擦汗，嘴里喘着粗气。

我靠近三轮车，停了下来。小贩看了我一眼，继续踩他的蹬脚。“唆唆唆……嗤……”“唆唆唆……嗤……”三轮车根本不买他的帐，没几声，就熄了火。

“怎么了？”我问，这会儿才仔细打量了菜贩。他方脸，比较黑，胡子拉茬，一看就没有睡醒，但让人感觉比较朴实。

“突然抛锚了。”小贩悻悻地说：“现在一直打不着火儿。”

“是不是没油了？”

“肯定不是，昨天晚上刚加的。”

没有找到原因，我们俩都沉默了。

“如果火花塞能连续打火，说不定能行。”我想起小的时候，爸爸和叔叔们靠人力跑带动机器连续打火，最后硬是把拖拉机开起来了。我把想法告诉了小贩。

小贩眼睛一亮，“要不咱试试？！”我答应了。

于是，我们俩凭着助跑带动三轮车打火。这一招果然奏效，我们跑了大约30米，三轮车启动了。

“不用谢，在外面混社会，相互帮忙才行。”正当我立在那里，脑子里想着怎么回答小贩的万分感谢时，三轮车一溜烟地不见了。我瞪大眼睛，小贩连个感谢的话都没有！

“算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缺良心！”想着想着，我不由地骑上自行车，往菜场方向走去。

买好了包子，经过菜场门口，我想顺便买点菜，省得老婆大冷天出来买菜。

没想到，刚进菜市场，迎面的摊位正是小贩的。

“嗨，哥们，你在这儿卖菜啊？你的三轮车好了？”我来到他的摊位前，只见小贩在忙着摘菜。

“奥，我就知道你会跟上来的，说吧，要多少钱，或者要几斤菜？”小贩头也不抬，他以为我是来问他要好处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是来买菜的，不是来要菜的。”我有些不爽。

“那你去别的摊位买吧。”小贩还是不抬头，“我这还不开秤！”

听了小贩的话，我有些郁闷，就好像早上起来要吐痰，却不小心，痰又从嘴里咽了下去。我没有说话，到了小贩隔壁的摊位。

“阿姨啊，今天怎么比往常晚了一些啊？是不是还是老样子配菜，我老早就把菜摘干净了，等着您啦！”小贩满脸堆笑，露出黄得有些发黑的牙齿。

一阵冷风过来，我连打了两个寒颤。没有买任何菜，我裹了裹衣服，离开了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