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网>故事>请为你的父母骄傲

请为你的父母骄傲

收录日期:2025-12-07 19:50:11  热度:12℃

长期以来,父母都为我而骄傲。小的时候,我的成绩好、长得又漂亮,父母带我出去,总能收获一大片赞扬和羡慕。每当听到别人用惊奇的语气说:“啊,老吴,这就是你儿子。小家伙长得真不错。读书怎么样?什么,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不简单不简单。”这时,父亲就会得意地摸着我的脑袋,佝偻的腰板也骄傲地挺直了,母亲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也都舒展开来。

后来,上了大学,每个月打电话向父母要生活费都是理直气壮的,因为是我让他们 一夜之间有了所谓的知名度。从我收到 那张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父亲和母亲不再是那个几千人大厂里默默无闻的一分子。提起他们的名字,听的人就会说:“噢,知道,他们有个儿子在北京念大学。”

后来,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工作。虽然只是普通的办事员,但是不时从我嘴里蹦出的MBA、GDP更让父母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别人家的孩子下岗的下岗、失业的失业,自己的儿子挣的却是美金。唉,我的父亲母亲,想不骄傲都难啊!

我俨然成了一家之主。家里有什么事,父母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即使觉得我的意见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只是小声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待到我用鄙薄的语气说他们老眼光、没见过世面、井底之蛙时,他们就会连声说:“听儿子的,听儿子的,他见过世面,比我们有主意呢。”

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很少在同事面前说到自己的父母。他们 那么平凡,甚至只是这个繁华都市里最卑微的底层劳动者。

直到有一天,办公室来了一位新同事。他频频说起自己的母亲,言语之间充满了骄傲。他说母亲很漂亮,母亲很能干,母亲还会唱好听的山歌……我们都知道他来自农村,可是在他的描述中,我们印象中的老太太渐渐变了模样,幻化成一个李双双似的美丽的农村妇女。

有一天,同事说请我们去他家吃饭,因为他的母亲来了。等见到他母亲,我不禁在心里笑骂,这小子,真会吹牛。他的母亲,是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太太,像一粒风干了的枣子。见我们去了,讷讷地连招呼也不打就往厨房里躲。同事把母亲拉出来,挨个儿给她介绍:“这是小李,这是王姐。”他的母亲很局促地笑着,同事却一直亲热地搂着她,亲热地叫着妈,并且问我们:“我妈是不是很漂亮?我妈炒的菜是不是很好吃?”我们味同嚼蜡,嗯嗯地应着。同事看出了我们的不以为然。在他母亲洗碗的时候,他对我们说:“你们不知道,母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农村的日子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有多苦呀,可她不靠别人施舍,硬是凭着自己的一双手供我念完了大学。我没听她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我为自己拥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

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或许都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对父母那些无理的埋怨——只因为父母不能为自己买房,不能拿钱给自己做生意,也没本事给自己找个好工作。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父母的骄傲,自己给父母长了脸面,可是什么时候,为自己拥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过?

那个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回到父母的家,参加工作后,我嫌弃父母的房子又脏又乱,光线不好,自己租了房子在外面住。看到我回家,母亲兴奋地要给我做夜宵,父亲则去给我烧洗脚水。

我的眼睛湿润了。年轻浮躁、夸夸其谈的我每天唾沫横飞地指点江山,鄙薄自己年迈的父母,觉得他们理所当然地应该为有我这样“争气”的儿子而骄傲,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是如何认真而努力地生活着。想起来,真正浅薄的是我。我是父母的骄傲,父母不也是我的骄傲吗?

猜你喜欢

  • 父亲母亲

    父亲是个木匠。十八岁时,父亲拿到大学通知书,在村边的小河旁边哭了整整一下午,然后擦干眼泪,把大学通知书折成豆腐干,放在自己贴身的汗衫口袋里,向着小河对面的大山猛喊几嗓,谁知,大山的回应又把他的眼泪催了出来。十八岁的父亲,从此承担起照顾多病的

  • 给老爸的快递

    1爸妈离婚那年,我8岁。妈妈没要我的抚养权,她跟一个发达的同乡去了深圳。走的那天,我看到爸爸往她包里塞了一摞钱。妈妈流着眼泪不肯收:“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女儿,家里总共就这点积蓄,你们留着吧,我以后会寄钱给昕昕的。”她说这话时,已经泣不成声

  • 父母面前,请放下手机

    作家陌罂曾经写过一篇很好的散文《躺在母亲身边》——文中的母亲病了,女儿在医院里陪床。母亲长期病着,她自己不当回事,大家也就都跟着不当回事,偶尔还会埋怨母亲,这时的母亲感觉无措,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就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亲爱的女儿就在身旁

  • 别偷走父母的快乐

    主持人马东讲起这样一件事:他的母亲喜欢看电视购物,她买了一款“欧洲皇室定制”的包包,说是原价近两万块钱,她只花了九百多就买下了,觉得捡了个大便宜,非常高兴。马东知道母亲上当了,却对母亲说:“这包真漂亮!”马东清楚,母亲一个人生活,除了看电视

  • 眷恋最后那道光

    自从爷爷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我就和懒觉彻底划清了界限,而且热衷于记录下和他的点点滴滴。那天是他患病的第七天,早上七點醒来他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半天,看见我出房门,问我:“荣荣昨夜是不是没回来住?”我回他:“我就是荣荣呀。”爷爷还是说:“荣荣是不

  • 父亲的花

    父亲第一次养花。说是花,其实是草。品种很简单,不是昂着头展开心形绿叶的绿萝,就是白绿掺雜、垂下细细尖尖茎叶的吊兰。养它们的初衷,也不是陶冶情趣、美化房屋,而是为了让它们吸收屋里的甲醛。这些花是物业公司给我们送来的,一个漂亮的工作人员说:“吸

  • 父亲的发薪日

    在我的人生最美记忆排行榜中,童年时代父亲领工资那天,绝对排名靠前。每逢那一天,父亲就会蹬着他那辆宝贝加重飞鸽,从一百多里外的单位回家,车笼头上一定挂着一块两斤重的大肉,后座上则是一个大萝卜和一大捆蒜苗,这是他当时的经济条件允许的最奢华上限了

  • 台风中的父亲

    一晚上10点,中风出院的父亲回到家。远远近近的亲戚们第一时间前来探望,每个人都说着自认为能安慰父亲的话,几个女亲戚一进门就抱着父亲哭。父亲倒是很淡然,一副無所谓的样子:“这不是回来了嘛,哭什么?”折腾到凌晨1点多,人潮终于散去,父亲这才露出